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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少香港人在壯年時努力工作,希望儲備積蓄,充分投資,令晚年生活有所保障,尤其是在香港這個比較缺乏退休保障的地方,「年少不儲蓄,老大徒傷悲」。有經濟學家說,一個地方的儲蓄率其實對經濟不好,因為代表了可消費的支出會相應減少,儲蓄太多亦令銀行水浸,利率偏低,造成太多大白象式的投資──中國和日本都是這種情況。
日本上一代有很好的退休保障,但老人家不願花錢,絕大部分買了國債,政府攞了錢,但在官僚體制下,錢都讓建築商袋袋平安,做一些沒有效率的投資。中國有點不同,人民的錢幣放進國有銀行,雖然不是太官僚,但在國家的指導下,發放大量低效資金在國企身上。總之,錢到不了年輕有膽識的企業家手中,無法變成了新的經濟動力。
至於美國,我們都笑它的國民是大花筒,沒有甚麼錢放在銀行。但美國不止有私營銀行,還有大量私募基金、眾籌等等,各式各樣的資金來源,令想創業及擴展公司的人,有辦法得到支持;加上法制清晰,出資者很容易衡量其投資的風險, 令有錢人都放心把錢放進去,結果衍生了不少領先世界的產業,例如科網業接近壟斷,物流的相關技術,還有金融創新、生物科技、能源行業,甚至軍事方面, 其創新亦從未間斷。我們偶然會見到中國、日本甚至俄羅斯,都有一些科學技術超越美國而成世界第一的新聞,但實際上這些突破不是持續拋離美國,而只是一時之佳作。有人會說,美國的成功是因為很多中國、東歐的科學家或學者發揮貢獻。我想這絕對是正確的,張五常教授亦經常表達中國人的質素是很高的,起碼他把自己跟他在美國芝大的同事互相比較時,他自覺一點也不輸蝕。另外,中東人亦很聰明, 他們在四千年前發明阿拉伯數字,影響至今。
何謂成功?
如果經濟不是零和遊戲,一個國家如能吸引人才安心工作,有公平的回報制度, 法治而又有透明度, 讓人才或資金主人自己去衡量,為自己謀名利之餘,有法律有文化去減少破壞別人福祉的行為,這樣經濟的餅就可做大,從而令國家變強。 所以,法治地方比較能吸引人才留下奉獻,他們不是偉大,而是在為一己之餘亦增加他人的福祉。
究竟怎樣才能在金融體系上有效率,官僚中的克制謙卑,法治上令人信服,文化上富利他精神?我相信,沒有人有智慧知道如何做得到,可能只是歷史的奇點罷了。畢竟,歷史的發展只有上帝才知道,所以「敬畏上帝是智慧的開端」這句說話,真是神來之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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