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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期《英倫醫學期刊》(BritishMedical Journal)的熱話是:「醫生可以在工作時哭嗎?」
看到這個題目,我便想起我護士朋友的經歷。她在伊利沙伯醫院受訓,未赴英前在沙田威爾斯親王醫院工作,嫁人移居英國後則任職於當地的政府醫院。港英兩地工作的差異,是工作速度及效率。她說,初到「貴境」、踏入病房工作時的最大衝擊,首先是他們的茶點(Tea time)文化。香港呢?今天的事今天了,早做完早收工;彼邦卻是飲茶大過天。
其次是幫死去病人「打包」,即清潔及收拾在病人身上的各種物件,如靜脈注射的膠管及心電圖的電綫等。香港方面會快速完成,以便騰空病?來收症;但英國護士會在病?旁哭泣個多小時後才「打包」,因為懷念死者,因為畢竟曾經照顧多時,因為有感情。一比,似乎香港醫護人員工作比較機械化,欠缺人性的表現,情緒內藏而不愛宣泄。
醫者普通人
醫生可以在工作時哭嗎?究竟醫生為甚麼要在工作時流淚?是自己治理中的病人突然離世?感同身受或是可憐病人的情況?還是亞歷山大(壓力山大)而情緒崩潰?精神科醫生則常見長期治療的病人突然自殺身亡,主診醫生難免震驚和傷心。醫學生或年輕醫生則害怕工作時流淚,因為這樣給人軟弱無能的感覺,又或讓人覺察自己失控。
但是醫生也是普通人,有血有肉,會哭會笑,要我們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強忍壓制,對身體及心理方面會有負面影響。再者,我們的病人或其家屬朋友可能會感覺醫生冷漠,麻木不仁,感受不到醫者的關心愛護。
猶記得股評人胡孟青哭?豐股票一役,令人印象深刻─未有人嘲笑她,又或覺得她無能。所以,工作時流淚不是不能,只不過當時情況及其他人的反應會影響醫生的情緒;而香港醫生工作繁重緊逼,用些時間來哭泣,似乎有點奢侈,不妨讓眼淚在心?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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