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衝破想像 十公里賽啟探索之門
不少人的旅行清單上,或會出現「北韓」二字。旅人都帶着疑問與好奇,窺探當地實況。在短短的一年半?,到訪北韓九次的Katherine坦言,她對這片領土的認識始於五年多前,「我讀了《我們最幸福:北韓人民的真實生活》,書中描述該國九十年代的社會環境及人民的生活,增加了我對北韓的認識;而一張人造衞星圖片:『北韓周遭漆黑一片,只剩下平壤一點光』,亦令我感到無比震撼。」
後來,Katherine繼續閱讀其他北韓的相關書籍,如邊境工作者、記者、教育工作者的親身經歷,以及一些研究及分析、歷史記載、紀錄片等,多角度地拼湊更立體的北韓,使她對北韓的認知不再只有「危險」、「神秘」等單一定義。為了更深入的了解北韓,Katherine決定遠赴當地親身感受,於是去年她參加了平壤馬拉松的十公里賽事,「當時我想,比賽過和香港相距二千三百五十八公里的神秘國度,令許多人也對它充滿好奇。深度遊領隊Katherine與許多人一樣,透過閱讀相關書籍,對該國有了基本的認識;一場十公里的賽事,讓她跨出一步踏足當地,其後更帶領團友以立體的角度,重新認識這個讓人似懂非懂的國家—北韓。程應該沒有導遊貼身緊隨,可以『自由』觀察,是個難得的機會。」
最初Katherine對北韓的印象都是地方落後、人民生活困乏之類;經過一小時多的賽程,完全打破了她原有的想像,「比賽期間,沿途的市民毫不吝嗇地向選手揮手吶喊,他們的熱情令我跑得很開心。」當她入住當地的酒店時,整個房間的裝潢甚至令她疑惑所在之處是北韓嗎?「眼前看到的,與書中描述的不一樣,令我很有驚喜。」
躍身成為領隊 難忘與當地人交流
Katherine在那趟旅程中,與香港領隊(也是旅行社共同創辦人)互相分享對「北韓旅遊」的想法,「就在離開的那一天,他邀請我幫忙帶北韓團,我一口答應了。」自此,她成為了深度遊領隊,帶領團友走到平壤街上,和他們一起接觸不同階層的北韓人民,如探訪當地學校、乘坐市內地鐵,甚至溜冰、遠足、下田體驗等,從多個層面認識,開闊他們的了解。她表示,北韓每月都有不同的節慶,人民會齊集在廣場上跳舞,「這是融入當地人民生活的好機會,我常常鼓勵團友放膽參與。有些北韓人看見我跳得熟練,也會露出神奇的表情。」
在九次的遊歷中,讓Katherine最深刻的莫過於與當地人建立友誼。在今年的新年遊,她和團友首次成功獲安排到當地導遊的家探訪。當她得知可以親自拜訪導遊及其家人時,也感到很驚喜,「導遊們和我合作多次,聊天會談及各自的家庭、工作、感情事。那次的探訪像到一位很熟稔朋友的家,終於有機會與她的家人見面、拜年,我也感覺到導遊們的激動和雀躍。」
旅客也有機會到當地學校參觀,進入班房和學生交流。叫Katherine想念的,是曾經探訪過的那些學生,「當我第二次再帶隊到那所學校時,有學生竟在座位上向我揮手微笑,沒想到他們也記得我,那種相見感覺很親切。」即使相識的學生都高中畢業了,Katherine還是很關心他們,「我會問老師那些學生的近況,之後每次帶團,也會特意詢問當地導遊參觀哪一所學校,期望與他們再次見面。」
珍惜相遇時光 對北韓了解有限
作為領隊的Katherine,希望團友不只是「跑景點」,而是透過不同的行程安排,與北韓人民親身接觸,「即使我們只能從旅遊角度片面地了解北韓,透過與人民更多的接觸,也可認識更多該國獨有的文化。」對她來說,到訪的景點是旅程的次要,重要的是着實地和人民有情感交流,「不是每次帶團都可以碰到熟悉的臉孔,而每次的相遇,也教我更懂得珍惜與他們相識的緣分。」
不過,到訪北韓的次數愈多,愈使她發覺自己「看不懂」這個國家。Katherine坦言,這種矛盾在第四、五次帶團時出現,「我不能說自己走到瓶頸位,惟當我自以為逐漸認識、想投放更多心力了解時,卻又無奈地想:究竟我眼前看見的,有多少是真實的反映,或可代表到該國的社會現況呢?」她表示,北韓與所有國家一樣,希望透過旅遊作櫥窗,為旅客呈現最美好的一面,「即使我到訪二十次,可以了解的仍然非常有限。」
擺脫既有認知 重整心態再探索
擔任了一年多領隊的Katherine,真實地接觸過當地的人和事,但終究無法完全認識北韓,「即使我不斷收集資訊及到當地觀察,那種所謂『認識』北韓的不確定感愈益強烈。」面對這樣的無奈,Katherine寄語那些北韓旅遊者應先調整心態,「許多人抱着為了求證北韓種種『真相』的心態探索,但這種心態是永遠不能讓人真實的了解及認識這個地方。」
她舉例指,那些表情到位、動作精準,且濃妝艷抹出場表演的小孩子,大部分人也認為他們很可憐;甚至認為那些在錦繡山太陽宮(領導人陵墓)前哭的人民都是演員等。她認為,旅客應退一步思考,「香港孩子為了追趕競爭力,誰不是被培訓成樣樣皆精?其他國家的國民也會因領導者而哭,為何北韓人民就要被定性為演戲呢?」Katherine續說,首要是抹去固有的刻板印象,其實北韓仍有很多值得大家探索的地方。曾有當地導遊問她:如何才能令國外的人對這國家改觀呢?「我想,唯有真誠地與他們交流,彼此才能認識更深更多吧!那種情感是不會騙人的。」
Katherine也曾想像過,若在北韓居住又會是怎樣的呢?她笑說:「每天的新聞報道、早上的政治宣傳廣播及街上一系列的海報,即使有途徑與外界聯絡,但我大概也支撐不到。」即使因了解而產生矛盾及無奈,Katherine仍想持續地以不同方式了解這片土地,「到北韓需要的不是勇氣,而是一種願意認識的態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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