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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身夢想職業 探索建設新定義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,Jason從小就對設計感興趣,「偶然看到負責設計會展新翼、青馬大橋的建築師講解設計概念的訪問,深感建築作品可長時間在一個地方流傳。心想:當建築物落成一刻,設計者必定有很大滿足感,於是便萌生讀建築系、長大成為建築師的想法。」成績優異的他,不僅是港大建築系一級榮譽畢業生,更獲英國文化協會志奮領全額留英獎學金,到當地著名建築學院攻讀建築學研究生。
踏進建築設計之門,Jason才發現比他想像中的世界還要大,「建築設計背後牽涉很多部分,如歷史文化及理論、法例、建築人員的技術,以及對美學及藝術的認知,全部加在一起才能構建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建築物。」畢業後他投身社會,工作目標清晰單一,就是看到自己設計的建築物落成。在商業建築師樓工作數年,他有一個很深的體會:「商業建築物最終落成的面貌,未必是你最初的設計;我愈發覺得建築物與人的生活、社區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,沒有一幢建築物可獨立地立足於社會。」這讓他思考怎樣才能設計出有意義的建築物。
工作遇瓶頸 漸忘記初衷
工作就如磨煉場,讓初入職場兩年的Jason急速成長,「在商業建築師樓工作,我會形容為『十分刺激』且是最辛苦的階段。」他坦言,因未有經驗處理工作上的事務,碰壁情況比比皆是,如有次他與客戶的最高管理層一同商討及決策建築項目,就險些令公司被控告,那種壓力真的非筆墨所能形容。
工作至第三年,Jason漸漸察覺工作流程及模式開始重複,更要負責管理工作,帶領一個十五人的團隊,合作過程中難免會有不愉快的時候,需要安撫各人的情緒及調停內訌。人事及工作壓力,令Jason的精神嚴重消耗,「整個人沒有靈魂,每天思考第二天會遇到甚麼難題。何謂有意義的建築設計,都是遙不可及的問題。」
儘管建築是自己最看重的東西,但熱情被工作磨滅,每天只在掙扎求存,又如何堅持下去呢?這時候他會想起自己中學長跑的經歷,「當時每次練習都是跑五公里、十公里,甚至『半馬』,要懂得如何在艱苦之中維持穩定狀態,咬緊牙關繼續面對下一個關口。」難關雖難,然而讓Jason決意離開這個環境的,是他發覺自己漸漸忘記設計的初衷,「若我不改變現狀,只會變成一個選擇安逸,再也沒有任何想法的人。」他坦言,離開不是為了不用再隨着別人的要求而走,而是希望嘗試在別的空間創建非物體建築。
「建築教育」 重拾設計初心
離開商業建築界後,Jason到專上學院教育下一代。他強調,教學是讓他重啟設計引擎的重要時刻,「每次指導學生設計作品,都要從他們的角度理解背後的想法,怎樣才能提供實際的意見?那就是我要有設計的想法。」Jason和教學團隊要求學生視察社區問題,並嘗試設計解決方案,他形容:「學生就如『綫眼』,讓我更了解社會需要怎樣的建築物。」
Jason稱,學生尚未投身商業世界,不能向他們灌輸商業思維模式,只會教導他們從根本出發,「如設計一所幼稚園,便要思考如何為孩童設計閱讀室,或讓他們在安全的空間活動,而不是設計美輪美奐的校舍。」他不諱言,設計過程常常跌入不斷自我推翻的輪迴中,「即使我滿意此刻的設計,第二天再看卻是完全不同的想法。」碰上這樣的糾結,他會向朋友尋求意見,或交給時間來說明。
Jason通過了解每位學生的能力,實行因材施教,「有些學生能力較高,可讓他們有更多的發揮空間;有些學生則要手把手教導。他們畢業後還會和我聯絡,分享工作的辛酸,又會尋求我的意見,能為學生建築他們的夢想,使我與學生的關係更近,這是我在教學上的收穫。」
「教育建築」 發掘無限可能
這些年Jason不但進行「建築教育」,亦着手開展「教育建築」項目。他於2015年認識陳葒校長,非常認同他讓孩童到大自然上課的教學想法,「他需要一個對教學有認識的建築師,整個合作可謂一拍即合。」於是,他為陳校長在大嶼山舉辦的小島營設計教室。惟他直言那次的「流動教室」是失敗之作,「我以裝有輪子的木板搭建課室,方便搬運到不同地方。」結果教室整個星期也放置在布滿沙、草的凹凸路上,輪子根本無法移動。
又因地方局限的緣故,小島營每年只能接待六十名學生。Jason總結了上次的經驗,又想更多孩童受惠於這種教學方式,故向陳校長提議新設計,「這次的建築採用了充氣結構,課室可容納白板、小桌子及椅子。」這個實行了兩年多的「飛翔教室」,不僅在大嶼山教學,更移動到十八區屋邨,並曾進入本港的中小學校內。Jason坦言,他為小島營設計了一個工具,由老師和學生共同為流動教室賦予新意義,「他們可隨意改變課室的形態及圍合密度,並移動到不同環境上課,如試過將教室浮在水上教學,增加歸屬感。」
「飛翔教室」體現了建築物不止是有形的物體,還可通過可變動的模式呈現。Jason為最後一次小島營設計的教室,結合三棵樹形成無限形狀的樹屋,「整個建設沒有倚賴樹木本身,樹木更完全融入樹屋。學生可在大自然環境閱讀及自由地進出,老師亦可進行多種有趣的活動教學。」他將這個概念延伸至一所學障兒童幼稚園,「校舍以螺旋形作基調,其上下通道能讓學生自由選擇到室內外的活動空間。」Jason為學障學生建設一個沒有硬性分界的學習空間,期望打破社會對他們的標籤,讓孩童發揮無限的潛力。
除了教育建築外,Jason還想重新設計老人院舍,「現時本港的老人院舍空間像病房一樣,新式的設計只是擴大了活動花園,證明這樣的建設仍有許多值得重新設計的空間。」他幻想將老人院舍設計成遊樂園,配以一系列安全設備,讓長者居住在一個充滿嘉年華氣氛和感覺的地方,安享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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